灵魂安放的故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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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周末，妻子问我，明天你回老家吗？我说，回老家做什么？妻子说，想想明天什么日子。呀，原来是爹的祭日。我要回家给爹烧些纸钱。

　　上午十点钟，我去车站搭车，把自行车放在客车上。从停车的地方到家，还有两公里，要是步行，需要二十多分钟，我带个自行车，就不用步行了。客车到永丰的时候，堵车了，耽误二十多分钟。下了车，我骑车到家，已经十一点半了。

　　娘想着我今天一定回家，早上特地走几里地赶集，买了肉。见我到家，娘去煮肉，十分钟左右就好了。娘把煮熟的肉放在一个盘子里，插上一双筷子。娘没有买到馒头，而是买了五个烧饼。娘把肉、烧饼放在篮子里，又放了一些草纸、元宝和冥币。娘把一盒烟拆开，放在篮子里。娘说，她梦见爹去买烟。爹活着的时候就有吸烟的嗜好。我问，把烟也烧了？娘说，烧了。去年的今日，因为单位里检查，我没有回家给爹烧纸。想想爹不会怪我的。

　　我提着篮子从村子里走过，到小卖部买了一鞭小炮。弟弟在村西头等我，我们一起到了坟地。弟弟说他点炮，让我点纸。我说，行。爹为了供养我同胞几个，辛苦一生，没有享上福就走了。想想这些，我的眼里就噙满泪水。我把纸从篮子里拿出，点上，把冥币、元宝和香烟都烧了。我说，爹，我们给你送钱来了，你收好，该花就花，别像活着的时候，不舍得花一分钱。我又给爷爷、奶奶的坟头点了纸。我和弟弟在爹的坟头磕了四个头。其实，人死了，哪里还会花钱，给死去的亲人烧纸，就是寄托自己的一点哀思吧。要是逢年节，不给死去的亲人烧些纸钱，那不是忘了祖宗吗？有一个很著名的作家，每年清明、十月初一都从北京回到豫东乡下，给死去的母亲烧纸，非常孝顺。

　　天气预报说，这几天大风降温，夜里已经达到零下几度，滴水成冰。数九寒天，人们猫在屋里，很少出门劳作，只有到了正午，才有人在屋外活动。碰到村里人，我热情地打招呼，递上一支香烟。不过走过半个村庄，也没有碰到几个人。

　　从坟地里回到家，娘把肉拿去，切下一块剁饺子馅儿。娘把菜已切好，面也和好了。我说，我剁吧？娘不许。看着娘，我感到她真是一天天苍老了。

　　娘把面皮擀好，喊我包饺子。娘擀的是农村叫大耳朵水饺的面皮，一块面擀成锅盖那么大，用刀切开，成梯形。我就会包大耳朵水饺，把馅儿放在饺子皮的小头，然后开始卷，最后把卷儿的两端对齐，捏牢。包完了，娘去烧火，我就在院子里吸烟。院子里，一只黑猪懒洋洋地卧在窗台下，头东尾西，享受着阳光的温暖。一只羊羔蹦到黑猪的身上，从东到西，又从西到东，任性地玩耍。虽然只有三两步，羊羔走得非常认真。一只老母鸡看到，也许它受了触动，也想体会一下走在黑猪身上的滋味，待羊羔蹦下去的当儿，母鸡跳到黑猪的身上，从东到西，又从西到东。只是母鸡比羊羔还多了一个项目，它在黑猪的身上啄了几下。黑猪并没有表示反抗，而是很满足。这不是动物园的节目，而是我在家里亲眼看到的。可惜，我没有带相机，不能把精彩的瞬间记录下来。我的手机新换的，没有拍照的功能，真是遗憾。

　　娘把饺子煮好，喊我吃饭。端起饺子，和娘一起吃饭，我感到还和小时候一样温馨。娘包的水饺好吃，我吃了三碗，又喝了一碗饺子汤。

　　娘在乡下，住的是弟弟的房子。我多想在乡下老家有一处自己的宅院，可是，我却没有。（邓同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