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脚夫：靠力气维持日常生计

字体大小：【大 中 小】   打印 分享到：

□晚报记者   朱保彰

　　赶脚夫，也叫脚夫，也称赶牲灵。是专门靠赶着骡、驴、马等牲畜帮人运输货物的人。自中国有马车起，就有赶脚夫这个行当了。据记载，赶脚夫最早可追溯到商代晚期。在周口，赶脚夫大都靠骡子和驴子进行赶脚，因为这两种牲口有耐力，以至于到现在，赶脚夫都是靠驴子赶脚。

　　赶脚夫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还是个很挣钱的行当，但随着机动车辆的增多和道路交通的日渐发达，赶脚夫开始淡出人们的视线，现在在乡间的小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

　　为养家糊口做脚夫

　　前不久，记者通过本报热心读者的介绍，来到沈丘县曾经赶脚生意最红火、号称“赶脚一条街”的老蜂窝煤公司采访，发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，以前的泥巴路，现在已是高楼林立，根本找不到人们在散发着牲口粪的驴车周围寻活儿的热闹景象，偶尔会有几个脚夫在此等活儿。在不多时，便遇到一个空车等活儿的赶脚夫。经攀谈得知，这个赶脚夫叫王有运，今年已经64岁了，是项城市郑郭镇人，所在地距沈丘县城只有两公里，在沈丘街头从事赶脚已经有30多个年头了，至今还在坚守着。

　　王有运介绍说，他出身于赶脚世家，从他爷爷那时起就靠赶脚维持生计。他爷爷赶脚的那年代是在民国时期，当时很少有汽车或自行车，除了有钱的大户人家或官绅能骑马、坐轿，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出行都是雇头毛驴骑。搬运货物除了手推木制独轮车、架子车，首选的就是赶脚夫，不仅运送货物量大，而且价钱还很便宜。

　　王有运说，到了他这一代，其实是有转行的机会的。那时候除了在生产队里挣工分，赶脚也是个副业，抽空能增加家庭的收入，但时间久了，对这个行当有感情了，也就不舍得丢下，以至于干到现在还没“退休”。王有运说，当时在沈丘县一说“赶脚一条街”没有不知道的，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初，赶脚不再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了，看到挣钱，在村里分到毛驴的人家大都出来做赶脚夫，那时候这一条街上的毛驴少说也有二三百头。

　　王有运说，赶脚也是有技术的。在改革开放后，政策好了，农村大部分人家都分到了牲口。说起牲口，其实骡马最壮实，但在赶脚行当用骡子的很少，能赶脚的只能是驴子。驴子蹄小坚实、体质健壮、不易生病，并有性情温驯、吃苦耐劳、听从使役等优点。在改革开放后，赶脚的人只有两种：一种是乡下农民。在收割完毕农闲时候，牵着毛驴到城里做季节性的赶脚生意，等农忙时就不干了；另一类赶脚人是从别处买来毛驴专业从事货物拉运。

　　在中原地带，毛驴是赶脚人的首选，一般都是在牲口市场买骟过的毛驴。这种毛驴性情温顺、体矮灵巧、胸阔体壮、粉鼻大耳、毛色光滑、耐劳善跑，适合赶脚。赶脚人为了招揽生意，不光把驴背上的鞍韂收拾得干净、漂亮，还在毛驴的前额系上红、黄、绿三色绒球，驴脖子上挂上一串鸡腰子型的铜铃铛，毛驴一走动，铃铛便叮当作响。如果毛驴跑起来则铃声大作，一里地以外的人都能听到。

　　赶脚是掏苦力的活儿

　　在王有运的工作现场，记者看到，王有运将装好的几十条长钢筋弄到车上时已是气喘吁吁。王有运说，自己家人老几辈都是靠赶脚手艺才能支撑到现在的。这种活儿，没有人想干，是最苦最重的活儿，但凡有点儿生路，都不会选择这行。

　　王有运说：“别光看春秋天这样的好日子，要是到了伏天或者是三九天，那我们的日子就苦得很了。冬天的冰雪，伏天的烈日……但不论是在哪种环境下，都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把货物送到目的地。干脚夫这一行一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，也有年纪稍大四五十岁的壮年人，因他们长年累月专干赶脚这一行，腿脚都磨练出来了，年纪虽大，力气却不减。”

　　“干这一行，要与自己的驴子配合好，比如在运输途中的‘喔喔、哈哈’等‘暗号’，这些都是人与牲口的默契。比如：‘哈哈’的意思是安全，‘喔喔’的意思是拐弯，‘对对’的意思是加力……以前的架子车是木制的，而到了现在，架子车的轮子被改为钢板式的，然后又改为加重型的。”谈到现在的生意状况，王有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，他表示自己年龄大了，生意也少了，也该“退休”回家享清福了，但是如果有人需要，他还是会坚守下去，毕竟是干了一辈子的行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