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去姥姥家,人没到,首先想到的是她家门前的那棵柿子树。
懵懂的我随母亲到姥姥家,那时这棵柿子树刚有锄把粗,挂满了果实,青色的。站在树下,仰望诱人的柿子,我馋涎欲滴,非吃不可。姥姥舅母姨母们对我说还不能吃,我不信,执意要吃,就用棍向上捅。
长辈们拗不过我,舅舅给我摘了一个,表妹表弟们都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。我贪婪地咬了一口,满嘴苦、酸、涩、麻。我佯装好吃,表妹表弟们尾随我来到厨房,我用菜刀把这个柿子劈成数块,让他们吃,他们不吃,我就挨个儿往他们嘴里塞,顿时“哇”声一片。
“每年摘果时都要在树顶给鸟儿留些果实。”舅舅无意间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则故事。
在一个小山村,有一年漫山遍野的柿子熟了,由于山民将柿子全部采摘,没给过冬的鸟儿留些食物,大量鸟儿饿死,结果次年柿子树生了大量的虫子,导致果子绝收。后来山民接受教训,每年都给过冬的鸟儿留些冬餐,让辛勤的鸟儿也能分享到劳动的成果。
野鸟相呼柿子红,多么热闹快乐的场面,多么和谐美好的家园呀!
虽然午饭很丰盛,但我最爱吃的还是舅母亲手做的柿子饼。饭桌上表妹表弟仍不忘孩提时我“请”他们吃青柿子的情景,大家哈哈大笑,前仰后合,快乐无比。
日月如梭,一眨眼已四十多年了,姥爷姥姥大舅母已驾鹤西去,但我儿时的这棵柿子树仍根深叶茂。看着这棵饱经沧桑的柿子树,它结的果子那么红,那么甜,我想,收获是快乐幸福的,但学会分享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和幸福。
(王泉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