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节,妻子回老家给岳母上坟,回来时带了几把香椿,院前屋后栽的,现在正是吃的时候。浓郁的香一下子勾出了我的眼泪,我想起了我的岳母。
去年清明,岳母身体还好,七十多岁的老太太,硬是爬上屋顶给我们钩香椿。我们在下面为她担心,她却笑着说:“没事。”说话间,她麻利地钩了很多树枝高处的香椿。我们在下面捡拾,一把一把地系好。
岳母让我们把香椿带到城市,分送给同事、亲友,留一部分自己吃。炒鸡蛋或者凉拌豆腐皮,无上的美味。岳母自己不舍得吃,她却说:“不好吃。”
岳母再钩的香椿,一部分卖了,一部分腌起来。等到我们再回家的时候,树上已没有香椿,但坛子里有腌好的。我们还能够吃上一口,只是味道不那么鲜了。
妻子说:“再也吃不上母亲钩的香椿了,再也吃不上母亲腌的香椿了!”我回应妻子一声沉重的叹息。(王全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