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的柴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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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老家，有一种东西一直在诱惑着我，那就是柴灶烹饪出来的饭菜，它特别香，特别入味，总是勾起我的食欲。

　　我一直在想，为什么柴灶烹饪出来的食物与燃气灶烹饪出来的食物味道不同，我一直没有想明白，这到底是火候上的原因，还是我的主观臆断。

　　祖母来城里给我做饭。有一次，她说吃不惯电饭煲做出的饭。说者无意，听者有心。我已在城里生活了十几年，小时候柴灶煮出来的锅巴饭已久久没有尝到过，那种香味和筋道，电饭煲是煮不出来的。电饭煲只是把米和水加热，饭是焖出来的，而柴灶，却是烧出来的，锅底会有一层厚厚的锅巴，焦黄松脆，配上一碗小菜，吃起来那个香啊！

　　烹饪菜肴同样是柴灶好，特别是鱼肉。我家老屋门前有一条小溪，小时候我经常到溪里捕鱼，运气好的时候，可以捕到二三斤的草鱼、鲢鱼。柴灶煮鱼，非常好吃，放几粒大蒜，放些黄酒，猛火快煮，煮熟的鱼又香又鲜，而且没有腥味。而在城里，我想吃鱼，不敢买超过两斤的大鱼，因为大鱼买回家，方法用尽，但煮出来仍然有腥味。还有猪肉，我每次做都会放许多调料，但如果让我母亲用柴灶来煮，她只放盐和酱油，添上水，灶间猛添火，锅里“咕咕”作响，香气四溢，让人馋涎欲滴。

　　每隔半个月，我都会回一次老家，因为老家有一份用柴灶烹饪出来的食物在等待我们。特别是锅巴饭，一想起它的香，就让人忍不住舌底生津。

　　柴灶还有一个特点，来吃饭的人越多，烧的菜肴量越大，它的味道就越好。我们家姐弟三人，我一回老家，一家人就能坐满一桌。每次用柴灶煮饭菜，邻居大婶就会说“香得像办酒席”。

　　现在，老家的一幢洋楼里只住着父母两个人，虽然一楼置有柴灶，但父母两人食量很小，大都用煤气灶烹饪。在老家，这些年有不少农户建造起洋楼、别墅，他们为了干净，索性淘汰了柴灶。

　　以前我们看到描写农村的文章，说村子上空“炊烟袅袅”，或许再过些年，“炊烟袅袅”的景象就将在经济条件富裕的农村消失，从环保方面来说，这是一件大好事，但对我们这一代生在农村、长在农村，吃着柴灶饭长大的人来说，却失去了一份好滋味，那是一种童年的味道。

　　（杨亚爽）